2006年1月21日

最后一堂粤语课


早上起来就忙着准备粤语的presentation,下午叽里呱啦讲完了之后正舒一口气,杨梭没头没脑地过来对我说,我们照张集体相吧。这才发现这是最后一节粤语课了,下周单独口试,没有大家一起上的lecture。嘻嘻哈哈挤在一起照了相,算是划了个句号。临走的时候想对老师说点什么,可又觉得挺傻的,然后摇摇头自己走掉了。


这学期上了很多课,大都只是听课而已。同学都说粤语,他们课间哈哈大笑的时候我一个人在旁边傻坐着。不喜欢看没有字幕的粤语电影,每到课间就只是自顾自地玩文曲星。这样一学期下来,认识的新朋友实在有限,除了同样来自大陆的Mars等人之外(惊讶大陆学生的密度,几乎在任何地方都能见到),香港同学数来数去也就只有两三个。只有每周四的粤语课,才能像以前在清华一样肆无忌惮地前前后后左左右右到处“倾偈”。这门课是专为大陆交换生开的,清华同行的十二人一网打尽,于是也便成了我们每周的聚会。每次一到教室大家就聊开了,tc2003买了靓手机,陶婧发现唱K好去处,Issac被传教人士骚扰,各种好玩的事情第一时间分享。热热闹闹地玩一下午,放学后在崇基餐厅吃饭,(插播广告:崇基餐厅的鸡腿饭真好吃),然后一起去逸夫打篮球,像一群懵懂的愣头少年。


我的粤语一直不怎么样,即使是在暑假接受了zf2211的狂补,刚到香港的时候仍然啥都听不懂(当然现在也没好到哪儿去)。公寓电梯每次关门的时候会说“请小心升降机门”,我一直以为是“请小心香港居民”,觉得甚是诡异。以前只听说东京警察提醒市民提防中国人,倒还第一次听人提醒要提防本地居民。不过,听不懂粤语丝毫没有影响我上粤语课的积极性。反正是入门课程,老师讲的很简单,辅以手之舞之足之蹈之,课堂里总是充满了快活的气氛。粤语课的乐趣正在于,我们充分发挥劳动人民的智慧,在贫乏的词汇库里搜肠刮肚,绞尽脑汁鸡同鸭讲,来应付老师稀奇古怪的问题。


陶婧自从第一堂课暴露了热爱煮糖水的嗜好之后,每节课都会被老师造句问候。逃课的时候老师也必然会问:陶婧呢,煮糖水去了?于是她“糖水女”的光辉形象在我们心中与日俱增根深蒂固。


班代表ET某堂课学会说“虾饺”和“糯米鸡”之后颇为得意,每次老师提问“今天吃啥呢”他就回答“虾饺、糯米鸡”。上周老师实在忍无可忍了,说你两个月来每天三顿都吃虾饺和糯米鸡#!$^#*(%&#$


当然要说万能答案,还是张学谦mm的最好用。伊最近深受论文压迫整天没精打采,老师一问问题伊就回答说:“我都死zuo啦(我已经死了)。”老师只好无辜地苦笑。


还有BlackKnight,某次被老师问到,“行街点样han钱呢?(逛街怎么省钱)”,他想了半天最后蹦出来一句,“唔带钱。”


这样的日子是很有意思的。而我向来也是很迟钝的,仿佛浑浑噩噩什么都不放在心上似的。昨天susancowry问我,离开的香港的时候会不会feel
bad呢。我还没什么感觉,就说当然不会啦。到了今天,终于还是觉得有些sad的。余弦说,最后一个假期了。吵闹的教室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最后”这样的字眼总是会令人产生一些不开心的联想。算来这也是最后一堂课了,之后就得面对一门门期末考试,然后收拾行装打道回府。


想想看,一晃这个学期就这么过去了。可我还觉得才刚刚到香港。我还记得我们在火车上兴奋地指着外面的马路说看啊香港的车是左行的。我还记得到中大的第一天就丢了学生证,花了130块去补办心疼得不行。感觉就好像是昨天一样。我还记得我们一起办恒生的银行卡,拿到附赠的KFC代金券高兴地说以后每天都来办一张卡就可以天天免费吃KFC了。中大还有很多地方没有去过,更不用说香港了。崇基图书馆和海洋公园,都是早就应该去看看的了。有很多书应该看但是没有看,从清华带来之后一直堆在桌角等着我原封不动地带回清华。有很多次应该和朋友一起玩但是错过了,也许过了这村也就没这店了。我总以为时间还很多,来得及一一补回来。直到今天,离别摆在眼前了,才想起来欠了很多人很多事。


刚才在nick中写道:farewell my friends,
and my contonese
course。tc2003说,farewell有永别的意思,不要这么用。我的英语一向不好,只是记得前几天收到中大的邀请信,请交换生们去参加告别晚会Farewell
Party,还以为这个词和bye差不多呢,没想到竟然是这个意思。看来确实到了该走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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