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8月11日

该走了

 
我应该是班里最后一个断网的,这样大伙儿临走前想起有什么手续忘了办还可以到我这儿来补办。打算等到最后再走,可以帮着先走的同学搬搬行李什么的。
总还是要走的,这两天慢吞吞地收拾行李,发现了很多旧东西。当年的录取通知书,封面写着"清华,你一生的骄傲",像校园里挤满的夏令营小孩一样洋溢着豪情,现在看来不禁唏嘘不已;新生手册,入学的密码信封,告诉我什么是三字班,以及哪里有烧烤和网吧;进校后妈妈寄给我大大的包裹,拆了一件旧衣服缝成布袋;还有伴我四年的IP端口,陪着我一起上水木,读论文,交作业,写blog;进校时买的暖壶和物理词典,几乎没怎么用过,一直安静地呆在架上等待遗忘;还有大二时喂鸽子的水盅,鲁达和淋雨寄来的风铃,两年前莫名消失的球鞋,寝室杯篮球赛的奖状,一件件地打包,就像四年重新过了一遍。它们记载着我这四年的点点滴滴,一件也舍不得丢掉,封了十口纸箱外加书包提包若干,明天背着沉沉的行囊上路。
曾经豪情万丈地宣布每年秋天都要参加北京马拉松,结果大三那年溜去了香港。曾经踌躇满志地声称要修满吕建强老师的五门音乐课,结果修完第一门就遁了。很多次班级活动没有参加,很多人的bg都欠着,总觉得以后还会有机会,现在快要走了才想起来,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补上。你总说毕业遥遥无期,转眼就各奔东西。
看看熟悉的寝室,甲虫贴在墙上的大幅漫画,老大书架上每个月都会出现的《兵器知识》,还有小朱桌上永远放着的一瓶茶树油,据他说能包治百病。寝室杯的奖状已经积满了灰尘。睹物伤情,毫无预兆地潸然泪下。四年兄弟四散天涯,下一次见面不知道会是什么时候。虽然小朱、老大和我未来五年都还会在北京,甲虫估计也会再呆几年,现在说再见似乎为时尚早。但是感情这东西总是很微妙,一旦离开就很难回去。记得高中毕业的时候我们也曾信誓旦旦地说离开后要经常联系,到现在常常有消息的数来数去也就十来个人。当时我答应何嵩去天津看他,四年过去了一直未能成行。新朋变成老友,转眼又到了分离的时候。今日一别,不知道多年后还能不能找回来这种亲密无间的感觉。
临走之前,最后把寝室认认真真地打扫了一遍,像孩子一样仔细地擦拭书架上的灰尘,就像当年我第一次来到这里推开门见到的那样。四年前它清清白白地迎接我,四年后让它清清白白地送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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